第22章

  常嵘把手里的毛巾扔到水盆中,站在床头看着睡在床上的苏纣。这只狐狸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讨厌,常嵘的手指放到苏纣的脖子上,轻轻的一划,血流出来,常嵘蘸了一些尝了尝,血的味道很好,好像能让他保持内心的平静,那些在脑中嘈杂的声音也会逐渐的消失。
  这也许是一副灵丹妙药,一定要好好的保存着。苏纣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很细微,不仔细看,真的看不出来。
  常嵘叫道:“常钟。”
  常钟应声开门。
  常嵘吩咐:“收拾一下,我下去看看。”
  常钟鞠躬点头:“吾主慢走。”
  常嵘整理了一下领口和袖子,走下楼去。先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毛延寿,毛延寿早就不哭哭啼啼了,他现在很高兴,电视台上正在播放娱乐节目,相声小品类的,虽然毛延寿看不懂,但不妨碍他被高兴的情绪感染。人类的情绪总是相同的,悲伤可以相互传染,快乐也是。
  所以毛延寿手里拿着一个橘子,笑的跟朵花一样。
  而他身边的白起照旧还是面无表情,就像是别人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一样。
  第12章
  画骨与杀神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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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常嵘在对面坐下的时候,白起最先生出警惕。他照旧安静的坐在沙发上,但在常嵘坐下的那一刻,白起的眼神已经警惕起来,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备的状态。也许是久经沙场的带给他的敏锐感,他直觉出对面的人很危险。
  危险有很多种,比如虎豹之险,都在明面之上,虽然可怕,但不可怖,比如刀剑之险,皆是心中畏惧,虽然也是可怕,但不是不可以克制,比如人心之险,都在经营之中,虽然凶险,但不是不可以预防算计。
  然而,眼前这个人的危险,白起回想了一下,他在铁笼之中跟常嵘对战的情景。此人的危险如同面对决堤奔涌而来的巨洪,呼啸摧毁一切的狂风,是一种不可逆的危险。着实恐怖,如果在战场之上遇到这样的人,大概会不战而败,会失败在自己的内心最先生出的恐惧上。
  白起回想自己反击的时候,内心确实有隐隐的恐惧生出,虽然浅淡,但无法克制,所以出手的时候处处受到牵制。
  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生出恐惧的危险。一旦恐惧产生,就会感觉自己的必败无疑。
  白起与常嵘眼神对峙。他一点都不能从常嵘天使般的面容中看出可爱来。大概常嵘在他的心中危险的有些邪性。
  常嵘也在和白起对峙。
  他笑起来,对白起说:“你杀过很多人,铁马征程,皮革裹尸,刀剑无影。”
  白起回答: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  常嵘摇头:“我不知道你是谁。”,毛延寿终于笑够了,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常嵘,他吓得从沙发上掉到地上,手里的橘子滚到常嵘脚下。
  常嵘弯腰捡起橘子,放到桌子上。他对毛延寿说:“坐起来。”
  毛延寿哆哆嗦嗦的爬起来,坐在沙发的一个小角上,没有坐稳,又开始往下滑。
  常嵘说:“坐好。”
  毛延寿吓得跳起来,使劲的朝沙发里一坐,大半个身体都埋进沙发中。沙发的弹性不错,白起被毛延寿的动作震得一动。
  常嵘也朝着毛延寿笑:“画皮不如画骨,我见过你画画,不知道你给我画了什么的一张骨。”
  毛延寿咽了咽口水,他往沙发里缩了缩,说不出话来。但是常嵘还在笑盈盈的看着他。
  笑的很可爱。只是毛延寿想起自己给常嵘画出来的画,也无法从这张天使般的面容中看出可爱来,只觉得恐惧。他小声的回答:“画在苏,苏科长那儿,苏科长都拿走了。”
  常嵘点头:“我也是特穿科的一员,不知道苏科长是怎么对二位说的。”
  白起还没有开口,毛延寿就抢先回答。他大概是对回去这两个字着实恐惧,因为回去是会被杀头的,所以抢在白起前面回答:“苏,苏,苏科长,他说要带我们出去吃饭。”
  常嵘看向毛延寿,毛延寿立刻低下头朝着沙发里面缩了缩。
  常嵘拿起一个橘子剥开:”那我们就等等苏科长。”
  苏科长睡得有点沉,但是睡得时间不长,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,开始还分不清这是什么时间,什么地方。睁着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,苏科长才猛的从床上坐起来。
  苏纣从床上坐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浑身舒爽。他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,站在镜子前,最先注意到伤口不疼了。他凑近镜子,仔细打量自己,发现胳膊上,脸上的伤口都消失了,撩开衣服看,胸口的伤口也不见了,拉开裤子,发现大腿上的伤口也彻底痊愈了。
  连块疤都没有留下。
  常嵘爸爸这药真有奇效啊,苏科长心中都产生了要批发一批,留在妖监办做常备药。但光看瓶子就觉得药挺贵的,苏科长心想看起来常嵘爸爸挺有钱的,不知道能不能赊账。
  苏科长厚脸皮起来,也是无人能敌。
  想完了药,苏纣立刻想起一件大事儿来。他重新拉开自己的裤子,然后迅速的提上,再看看自己的是睡衣,明显的大了一号。苏科长转头又扑倒床上,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:“天啊,天啊,长这么大,还没让别人给我换过内裤,天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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